第二十八章：觥籌

“陳局長，您請！”
辦公室門再次打開，陳廣義面帶微笑走了出來，沖淩白冰笑道：“淩老師吧？
冬令營見過壹次，淩老師不論是教學工作，還是對學生的日常管理，都是出類拔萃的。朔北啊，可不能讓這樣人才埋沒了，得重用，得提拔啊！”
說笑著，陳廣義掃了壹眼淩白冰，沒有多說話，在兩位女老師的簇擁下，上了樓梯。
淩白冰的臉色壹陣紅壹陣白，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想擠出壹個笑容來，證明自己不在乎，可眼前卻壹直浮現那壹晚的場景；她想破口大罵，卻又沒有勇氣，高高在上的權力讓她覺得自己是那麽的無力。
“還不上去開會？”王朔北措辭嚴厲，卻仍留有余地。
淩白冰緊咬著嘴唇，眼眶中有淚水打轉，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回辦公室取個本子就來……”
美人垂淚，我見猶憐，王朔北心中有感，卻並不假以辭色，鷹要熬好了才是玩物，那之前，不過是畜生而已。
“快點兒！磨磨蹭蹭什麽樣子？”王朔北背著手上了樓，沒被淩白冰捉奸在床，自己就沒什麽好怕的，陳局長那份淡定的風範，是自己要仔細學習的。
淩白冰委屈的說不出話來，就像被人餵了個蒼蠅，自己還得說味道不錯。她回到辦公室趴在桌子上哭了壹會兒，這才拿著本子上樓。
走進會議室，陳廣義正在講話，他不時擡起頭，從講稿中脫離出來，旁征博引，竟也有不俗的見地。
開始淩白冰還恨恨的在心裏詛咒這兩個可惡的男人，但聽著聽著，就越來越絕望。走到這個位置的人，無壹不是人中翹楚，不論是工作能力還是人際交往，無不是個中老手。
自己人微言輕，就連壹個教務主任都能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何況是王朔北？
何況是陳廣義？
可笑自己不自量力，還想著拿著別人的把柄，給自己出壹口氣；可笑自己以為王朔北眼神中有壹絲畏懼和恐慌，卻不知道，那不過人對籠中小鳥的防衛意識，也僅僅是防衛而已。
整個座談會，只有她壹個人如墮深淵，其他的參會老師，感覺到的都是陳廣義的侃侃而談和旁征博引，說話有理有據讓人信服，態度又和藹可親讓人如沐春風。
會議開的融洽和諧，整場座談會，陳廣義沒看自己壹眼，就連淩白冰都開始犯嘀咕，他是不是真的為了自己而來的了。
事實上，陳廣義確實是為淩白冰而來，但不是她想的那樣，怕她舉報什麽的。
陳廣義壓根沒考慮過這個，他想的是，來看看能不能有機會，通過顯示壹下自己的權威，讓淩白冰就範。
淩白冰離婚的事情王朔北已經跟他匯報過了，他卻沒王朔北那麽悲觀，反而覺得，這可能是壹個不錯的機會。
正好局裏要求班子成員要下去走壹走看壹看，搞搞調研，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為這個座談會，秘書準備了好幾個稿子供自己選擇。
座談會開的很成功，王朔北作了壹番總結性的發言，較為藝術的恭維了陳廣義壹番，說他“勤政不忘關心壹線教師學生，為官依舊關註基層義務教育”，倉促之間，能說出如此高水平的總結語來，水平也可見壹斑了。
在眾人的熱烈掌聲中，陳廣義站起身，在王朔北的殷勤陪同下，微微點頭致意，離開了會議室。
“校領導班子成員留下，初四學年的任課老師也留下，其他人員就散會回家吧！”把人送到門口，關上門，副校長張國仁宣布會議結束。等屋裏就剩下留下的人了，聽到有人打聽讓留下幹嘛，張國仁笑道：“好事兒唄，王校長吩咐的，班子成員要陪市領導吃飯，初四學年的老師周末還加班，也挺辛苦的，中午也壹起去吃壹頓，改善壹下夥食！”
“校長真夠意思！”
“可不嘛！也該犒勞犒勞咱們了，都累啥樣了！”
“就是，中午咱們喝點兒……”
“我可不行，我下午還有兩節課呢！”
“少喝點沒事兒……”
眾人七嘴八舌的摻和著，張國仁擡手示意安靜，說道：“大家先散會，中午的時候校門口集合，學校安排了車，送大家過去。散會！”
淩白冰走在人群中間，她有心提出來說自己不去了，卻又覺得這樣太明顯了，平常自己中午都不回家的，有大餐吃、有聚會參加的時候，自己反而回家，會不會太明顯了？
她猶豫了壹下，也就沒反對，決定到時候見機行事了。
她下了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著發了壹會兒呆，看時間差不多了，


第四節自己還有課，便簡單收拾了壹下，離開了辦公樓。
上課的時候她就有些心神不寧，講了十幾分鐘的題目，就讓學生自己做練習題了。她幾次走到李思平的身邊，想把他叫出來跟他說說上午的事情，卻又覺得這些事自己煩惱就好了，跟他壹個半大孩子，說了能有什麽用？
似乎感覺到了淩白冰的愁緒，李思平在壹張演草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舉手。
淩白冰第壹時間就看到了男孩舉手，但她還是假裝沒看到，又轉了兩步才假裝看見，緩步走了過來。
“老師，您看這道題……”
“晴空壹鶴排雲上，下壹句應該是‘便引詩情到碧霄’。這個不算太常考……”
看著紙上寫的三個蠅頭小楷“怎麽了”，淩白冰心中壹暖。
“劉禹錫的詩氣魄宏大，有詩豪之稱，用詞造句多平實易懂，且很合音律……”淩白冰在男生的三個字上畫了個圈，寫了三個字：陳來了。
看到這三個字，李思平壹驚，又畫了壹個問號。
“還有‘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這也是他的成名詩句。學習的時候要掌握方法，壹個詩人的名言名句最好是壹起歸納整理，這樣便於記憶，也便於掌握風格，對閱讀理解是有幫助的……
“淩白冰在紙上寫了個”不“，接著又寫了”中午飯局“，畫了條細線，指向”陳“字。
兩個人的默契程度此時受到了考驗，李思平以為是淩白冰要請姓陳的吃飯，就有些著急，在上面寫了三個字：不要去。
“劉禹錫的著名作品很多，要註意整理歸納，還有壹首《烏衣巷》，是要全文背誦的……
“淩白冰不知道學生情人想歪了，繼續寫：”沒事，初四都去。”
這下子李思平才明白自己想歪了，這也是他缺乏社會經驗，陳廣義那麽大的廳級幹部，到學校來檢查工作，吃飯的話正常是要區裏教育局長陪同的，哪裏輪得到淩白冰請客？她要有那個影響力，要麽是背景大，要麽就是已經成了別人案板上的魚肉了。
“委屈。”寫下這幾個字，淩白冰心裏壹酸，差點就哭出來。壹方面覺得自己沒人可以傾訴和依靠，要跟小自己這麽多的男生撒嬌，另壹方面，又覺得無助，他能幫到自己什麽呢？
“乖，有我呢。”李思平寫下這四個字，雖然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和保護眼前這個看著堅強實際上可能需要人依靠的美女班主任教師，但還是勇敢的作出男人的承諾。
淩白冰還是感動的，她擡起頭，沖眼前的男生微微壹笑，說道：“名言名句分值不高，作為知識點學習可以，但不要投入太多精力……”
她心裏暖暖的，雖然還是沒什麽底氣，但不那麽無助了，輕輕拍了拍男生的肩膀，既顯得親昵，又不惹人註目，拍打時輕柔的揉捏，讓男生明白，自己懂了他的心思。
在這樣的場合下如此交流，師生二人既覺得驚險，又覺得刺激，隱約之中，通過情欲傳遞的默契和情感，在更多的領域傳遞，心與心之間，似乎更近壹步。
放學鈴響，李思平拖了壹會兒，看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起身，走到講臺上，幫淩白冰收拾。
淩白冰將自己的包遞給李思平說道：“先放妳這兒，下午放學的時候拿給我。”
“好的，淩老師。”李思平接過包，在美女老師的手上捏了壹下，教室裏還有幾個帶了盒飯的同學沒動，他不敢過分動作。
淩白冰正低頭整理講臺，擰頭看了他壹眼，李思平以為自己做的過分了，沒想到淩白冰卻請擡起右腳，在自己的腿上蹭了壹下，竟是大有深意。
把包放好，李思平跟在淩白冰後面出了教室。
“您得註意安全，別喝酒。”李思平壓低聲音，在淩白冰旁邊走著。
“放心吧，初四的老師都去。”淩白冰走在中間，帶著矜持的笑容。
“那……”李思平終究有些不放心，他很想做點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沒事兒，有話下午放學再說，過馬路註意安全。”淩白冰不自覺的受環境影響，叮囑學生的樣子，與壹般的老師沒什麽區別。
兩個人在校門口分別，壹輛中巴車停在門口，早到的老師已經坐好，淩白冰上了車，坐在物理老師劉艷的身邊。
劉艷個子不高，卻有些胖，四十出頭，前年剛定了高級，教學水平高，人的性格也豪爽，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卻粗中帶細的性格，與淩白冰的不合群不同，她人緣極好，大家都喜歡跟她聊天開玩笑。她也是為數不多淩白冰願意接觸的同事之壹。
“劉姐，上午我們班的幾個搗蛋鬼在妳課上看小說了？”
“嗯呢，讓我壹頓收拾，王力都讓我打哭了！”
“他們也真是膽兒大，敢在妳的課堂上搞小動作，妳又不是第壹天教他們，這點規矩都不懂，真是膽兒肥了……。”
“淩老師妳參加工作時間短，初四這幫學生，這個時候是最難管的，學習好的不努力了，學習不好的更不學了，連不好都不如的更是恨不得馬上離校！這時候妳可得加小心！”
“劉老師這話對！”前座壹個男老師插話，在美女面前，男人總是願意表現壹下：“不過話說回來，淩老師第壹年接初四，還是半道接的，能管這樣，也是不容易了。”
“嗯，三班的紀律真算是不錯了。”劉艷也附和，不過馬上就調笑道：“美女帥哥，幹啥工作都事半功倍。不像我們矮胖醜，從來都是好事多磨！”
“劉姐，我看妳這口才，不當語文老師白瞎了！”淩白冰也跟她開玩笑。
“那可不！我當年語文學的也挺好，誰知道物理學的更好，沒辦法啊沒辦法！”
玩笑聲中，中巴車緩緩開動，沒多久就開出了市區，在壹片榆樹修剪的圍墻外停下來。
淩白冰從車窗看出去，只見綿延的榆樹墻從南到北，中間壹扇高大的黑鐵大門無聲打開，中巴車緩緩駛入，圍著壹個圓形花壇轉了兩圈後，再次駛入壹個黑鐵大門。
車輛完全駛入後，後面的大門“咣當”壹聲關上了。
下了車，淩白冰註意到，這是壹個寬敞的大院子，四周不是高大的紅磚墻，就是作為間隔高達兩米的榆樹墻，隱約似乎能聽到另壹邊的人語聲，但並不清晰，顯然就算是這榆樹墻，也是極為寬大的那種。
房子是木頭做的板房，墻壁並不厚，雖然僅有壹層，挑高卻很可觀。
早有迎賓小姐站在臺階門口，將壹群人迎進屋內。
屋內面積並不大，除了衛生間，就是兩張大圓桌，早就到了的陳廣義和王朔北已經坐下，壹邊喝著茶水，壹邊聊著什麽。
淩白冰跟隨者眾人在另壹張桌坐下，和以往不同，男老師都集中在那壹桌，這桌都是女老師，包括早上陪同到現在的許玫紅和廖婷婷也在這壹桌。
餐廳裏專門有兩個服務員負責端菜，還有兩名穿著旗袍的女子專門負責倒酒和服務——當然都是集中在主桌那裏。
菜肴早就準備好了，待眾人坐好，流水壹般的從後面的傳菜電梯端上桌子。
“燕窩！”
“魚翅！”
“熊掌！”
淩白冰挨著劉艷坐，每上壹道菜，貪吃的劉艷都要驚叫壹聲，弄得淩白冰壹陣陣的激靈。
“能不能別這麽壹驚壹乍的？”淩白冰自己也咋舌，這頓飯的成本怕是不低，可她很會控制自己，也不會像劉艷這樣根本不掩飾自己。
劉艷倒是無所謂，她指著壹桌子二十幾樣菜說道：“我能不壹驚壹乍的嗎？
妳看這個王八，壹道菜頂我倆月工資了！”
接著她小聲嘀咕壹句：“這群王八蛋，學校的經費都讓他們給吃了！吃，我們也吃，多少吃回來點兒！”
壹桌子的美味佳肴確實與眾不同，不過淩白冰就吃了幾口，她心裏始終泛著嘀咕，這頓飯到底是什麽目的？其實按常理，往常中考前，學校也會組織教師聚餐，給畢業年級的教師加油鼓勁兒，借機胡吃海喝，這都是正常的。
可這次陳廣義來，學校安排他吃飯，還要帶上這麽壹群人，自己就不理解了。
如果是為了欺負自己，大可不必帶這麽多人，如果不是，非得帶初四學年這群人幹嘛？
這麽高檔的地方，安排這群人，多少是有點浪費了。
正吃著飯，有人推門進來，是個略微有些駝背的中年人，他面容帶笑，走到陳廣義的桌前，朗聲道：“聽說王校長要安排貴客，小弟備下美酒佳肴以待貴賓，卻沒想到，原來是陳局長大駕光臨！我要知道是您來，哪裏還用王校長吩咐，這頓飯算小弟請的，好不好？”
“劉總客氣，今天畢竟是陳局長到我校檢查指導工作，這個東我是不能讓的。”
王朔北站起身，顯然跟來的“劉總”也不是第壹次見面，說話很隨意：“不過我可以讓劉總妳借花獻佛，第壹杯酒，就由妳敬陳局長好了！”
陳廣義矜持的點點頭，待劉總倒滿了酒，才將自己杯中的半杯茅臺喝了壹口，隨後才道：“劉總是個有心人，我也是最近工作太忙，沒什麽時間，不然早就來叨擾壹番了。”
王朔北陪著幹了杯中的酒，笑著問道：“劉總不如坐下來喝幾杯？”
姓劉的老板早就幹了自己杯中的白酒，他暗暗吸著氣，壓抑著酒氣，擺擺手道：“我去後廚盯著點菜，就不打擾陳局長雅興了。陳局長，改天我準備點山野特色菜，到時候請您壹定賞光。”
陳廣義微笑點頭以示贊許，眼神掃過另壹桌的美麗身影。
劉老板又到淩白冰這桌敬了杯酒，不過因為都是女老師居多，他也不那麽重視，喝了壹口酒，就離開了房間。
桌上山珍海味俱全，色香味皆是上品，這幫薪水微薄的老師根本沒吃過這麽好的東西，壹個個大快朵頤，吃的喜笑顏開。
反觀另壹張桌，同樣的菜肴幾乎沒怎麽動，壹群男人端著酒杯觥籌交錯，陳廣義高居正位，樣子很是矜持，身份高壹點、祝酒詞說的好壹點的，就多喝壹點，身份壹般的、沒什麽特點的，杯子連端都不端。
王朔北喝了將近半斤茅臺，看著陳廣義的樣子，心裏明白，他沖許玫紅丟了個眼色。
許玫紅聞弦歌而知雅意，低聲倡議道：“今天陳局長到我們學校檢查指導，對我們的成績和工作給予了肯定，咱們這張桌的女同胞們，過去跟陳局長敬壹杯吧！向陳局長表示壹下謝意！”
廖婷婷趕忙附和：“是啊，陳局長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我們學校給我們指導工作，我們是應該表示壹下謝意的。”
劉艷輕輕“哼”了壹聲，卻也附和了壹句：“就算為了這頓大餐，我也敬他壹杯去！”
其他女老師紛紛附和，淩白冰不好特立獨行，就也端起了裝著橙汁的杯子。
旁邊的劉艷捅了她壹下，低聲說道：“傻呀？倒上雪碧，說是白酒，倒滿了然後喝壹半！”
淩白冰醒悟過來，將橙汁喝光，用劉艷剛開的雪碧倒了壹杯，壹邊搖著氣泡壹邊起身，跟著人群走了過去。
女同胞過來敬酒，掀起了場上的高潮。陳廣義和排在最前面的壹個五十出頭的女老師碰了壹下，輕輕抿了壹口，又和另壹個女教師碰了壹下，同樣抿了壹口。
第三個是許玫紅，她看在眼裏，到陳廣義面前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說辭：“陳局長，咱們今天初次見面，從早晨您到我們學校來，我就被您征服了……您不但學識淵博，思想還深刻，對問題的見解也深入，座談會上您的話都說到人家的心裏去了！不看別的，就看您今天來檢查，我就跟您鞍前馬後的，您也得給我這個面子，喝了這杯酒！”
許玫紅杯裏是實打實的白酒，她也有這個酒量，聽她話裏話外“征服”“深入”“心裏”這麽暗示，陳廣義覺得刺激又高興，看著眼前美艷的婦人，想著上午那份快活，他心中火熱，放下了架子，端起酒杯笑道：“還是要感謝許老師的盛情款待，這杯酒，咱們幹了！”
“且慢！”王朔北攔了壹下，笑道：“這麽喝沒意思，要不這樣，從許老師開始，咱們九十九中的女老師們，都和陳局長喝壹杯交杯酒怎麽樣？”
陳局長面有難色，遲疑道：“這不好吧？”
許玫紅小手壹揮，笑道：“王校長的建議挺好，希望我們和陳局長的情意，也能像交杯酒壹樣，相互支持，相互連接，同飲同醉，同進同退！”
“說得好！”王朔北鼓起了掌。
掌聲中，陳廣義“勉為其難”端起酒杯，笑道：“那我就從善如流，許老師，咱們幹了這杯酒！”
“陳局長，我敬您！”兩人壹碰杯，隨後壹飲而盡。
許玫紅幹了壹整杯高度茅臺，臉蛋瞬間紅潤起來，她托著陳廣義胳膊的手上悄悄用力，給了他壹個曖昧的眼神，讓出了位置。
接下來的女老師礙於校長威嚴，加上自己不是首開紀錄的人，不尷不尬的也和陳廣義喝了交杯酒。到廖婷婷的時候，她也是壹整杯下肚，只是因為個子小，交杯酒的時候離陳廣義就有些近了，想著上午剛被這個領導壓在床上，她就有些臉紅，壹邊擺手揮著酒氣，壹邊水汪汪的看著陳廣義。
陳廣義這會兒也喝了半斤白酒，酒是色媒人，看著眼前嬌娃眉目含情的樣子，他差點就控制不住要把她抱在懷裏，好在後面已經沒幾個人了，趕緊喝完酒吃完飯，自己接下來有的是時間疼這個小美人。
淩白冰排在最後，看著劉艷上去，她有點緊張，也有點不好意思，更多的是惡心和不甘心。想著要跟這個差點迷奸自己、弄得自己婚姻和家庭破滅的臭男人做那種姿勢，她就惡心的不行。
陳廣義看著眼前這個矮冬瓜壹樣的劉艷，就有點反胃，眼光不經意的瞥到她身後的淩白冰，這才好受了不少，為了和淩白冰親近，他強忍著惡心，準備也和劉艷來個交杯酒。
沒想到劉艷倒是有自知之明的，只聽她說道：“陳局長，我這胳膊太短，估計也夠不著您，咱倆就別交杯了，我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闔家歡樂，步步高升！您隨意，我幹了！”
劉艷“咕咚”壹口就把“白酒”幹了，喝完了還不忘學廖婷婷的樣子呼氣扇風，弄得和真喝了壹杯白酒似的。
淩白冰看在眼裏，向前壹步，正想有樣學樣，卻聽陳局長說道：“淩老師就不要敬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