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的大地上，有着一塘死水。
这塘死水臭气熏天，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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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精神病

2024-3-15 21:29

　　贾岩猛的明白，现在的自己，似乎又处于浑浑噩噩状态了。
　　以往吞矿石，吞星核，吞各种物资的自己，哪次有如此畏畏缩缩，摇摆不定的？
　　“什么乱七八糟都吞过，老子还怕！？吞你个鸡脖玩意儿！”
　　他将口器刺入道心之中。
　　吞噬的过程，如同先前一般无二，爽是真的爽，只觉力量飞速进入口气，随即弥漫全身。
　　消化的速度也值得称道，因为贾岩并非在真正吞噬所谓的道心本质，而是吞噬其中与‘感悟力量’相类似的东西，所以这种吞噬，关乎到他吸收效果的强弱，速度快的话，感悟总结的也比较迅速，层次几乎是接近了外界真正感悟之物。
　　“又是这种感觉……”
　　就在吞噬中，贾岩长了个心眼，仔细观察着道心里混杂的能量。
　　他很快有所收获。
　　那是一股不属于感悟之力的能量，随着他的吞噬灌入心菲。
　　照理而言，这种能量是有好处的，因为似乎蕴含了大道理。
　　可贾岩有过一次经验，仔细侦查后，猛地断然——他浑浑噩噩的原因，与这股能量干系极深。
　　上回他不以为意，吞噬过程中没工夫搭理这莫名其妙的能量。
　　可这回他搞明白了。
　　“抗拒这种能量！”
　　他做出决断，但在决断滋生的那瞬间，内心又有什么动摇了一下。
　　他为什么因为这股能量而产生内心动摇？
　　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股力量……是……道？”
　　他惊疑不定的停止了吞噬，大半的道心在口器前端，被停滞下来。
　　伴随着贾岩的放慢动作，身体内部的感悟力量也渐渐停止，倒是那份遗留下来的‘道力’，一直在产生着古怪反应。
　　“咦……”
　　贾岩很快又愣了愣。
　　原来道心产生的道力，与那攻入他身躯中的‘上师’道力，互相勾连后，竟是有了其他反应。
　　没有什么攻讦，而是融合了起来。
　　“道力，高深莫测，其中蕴含的道理，我一时半会很难理解……那么，是抗拒还是吸收？”
　　摆在贾岩眼前的难题如同选择题。
　　他相信，两位同阶高手，因为对自身掌控远超过他，以致于在上次吞噬时，便将道力抗拒排除掉了。
　　毕竟他们起码几千岁的寿命，可不是白活的，在力量掌控上，甩贾岩几条街。
　　而他没有排除掉，二人看着好笑，又出现了些许的坏心思。
　　没提醒他，反而任由贾岩因为道力的影响，成天魂不守舍。
　　“嘿……那二人，果然不是什么朋友。”
　　他相信，如果是稍微有点交情的朋友，也会对自己提醒两声，但这两人没有。
　　“我是否也要抗拒掉呢？”
　　这股道力能够瞒天过海在他身体意识产生这么多天的影响，已经很严重了，但他好歹是域主后阶，如今发现其起的作用后，要抛除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贾岩心头却摇摆不定。
　　“道力……”
　　里世界强者们，掌握着道力。
　　连相对弱小的存在，也是修炼道力的，在掌握道力后，他们实力大大提升。
　　如那当初的小人族大长老比地利，恒星中阶上下的本体实力，但贾岩那时的恒星初阶实力，却打他不过。
　　要知道在当时，贾岩已然越阶杀敌，足够击杀一位神灵大域恒星中后阶强者了。
　　且小人族大长老，在这里世界同阶中，想必也绝非是什么独一档的强者。
　　正是因为道力的存在，令他实力惊人。
　　“但这事必须要好好把握，否则画虎不成反类犬，最终非但搞的自己得不偿失，还可能影响自己的实力……”
　　贾岩在实力上，相对激进，可对于吸收道力，却还是产生了些许的摇摆。
　　抖机灵有时是好事，但更多时候是坏事，关于到一位域主后阶的实力与意识，再如何谨慎也不为过。
　　而这还是贾岩心头包容乃大。
　　他本就属于经常搞冒险的人。
　　而那两位同阶，想必早在察觉到道力的一刹那，便将其排除而出，根本不会想，在他们那般年岁，还吸收如此陌生的力量。
　　人家不搞这一套。
　　“冒险，还是不冒险？”
　　贾岩复眼中产生了复杂。
　　回忆起这些天浑浑噩噩的原因，他有些纠结，因为这么些天来，自己的脑海里回荡的全是关于大道理的畅想，一些他过往从来不会想的问题，在脑海里不断的搜寻着答案。
　　而这过程里，他似乎对事物的本质，产生了更多的理解。
　　想必只要消化掉那些道力，将对他的实力间接造成影响，也许会提升部分的战斗力也说不定。
　　“这次若吞噬了整整一颗道心，道力怕是又有较大程度的影响，我浑噩状态将持续更久，但其对我起到的好处也肯定会更多，只是不知，心智上是否将变成永久性伤害……”
　　贾岩摇摆的点就在这里。
　　如果有实力增幅，那是好处，实力增幅却是用脑残换来的，他得哭。
　　咔嚓。
　　忽然，贾岩感觉到分身飞速归来。
　　这次的里世界之行，贾岩没有能带领更多的分身，唯独黑神分身，因为天赋与个头原因，被带入了里世界。
　　“唔……”
　　黑神分身来到了树洞回部，顿时明白真身遭遇了什么。
　　两者接触后，各自的记忆与想法串连。
　　“你回去，让那七人中的两个，尝试这片道心。”
　　贾岩没犹豫多久，直接从道心扣下几米大小的小点，分成两半，精神力量一卷，丢给分身。
　　分身接住，二话不说跃出树洞。
　　他不可能影响真身专心致志的吸收好处。
　　这回过来，本是想说一说小人族的事情，但没想到真身的修炼过程如此凶险。
　　“那道心果然非比寻常。”
　　黑神贾岩神态凝重，脚下阵法不停，飞速来到了十万公里外的集合点。
　　“大人，我方才又有新的发现，那小人族……”
　　一名恒星初阶的强者，早已等在原地，见到贾岩归来，顿时邀功似的来到近前。
　　但黑神贾岩阻止了其言语，随手甩下一粒超级微小的物质。
　　两三米大小而已。
　　“把这东西吞噬了，放心，是好处，奖励你这两日辛勤成果的。”
　　“呃……”
　　对方神情怔了怔。
　　他很想说，这看着就极其诡异的东西，他不想吞。
　　但抵不过贾岩的目光逼视，在举棋不定片刻后，轻叹口气，直接张嘴将那渺小的物质吞入口中。
　　反正也就几米大小，对他庞大达到数公里的身躯而言，不过是些许异物罢了，他相信，再可怕的物质，只须他抵抗力强，不至于死亡。
　　也许是眼前的大人，想要试毒之类吧。
　　噗。
　　就在其吞噬这粒渺小的道心瞬间，恒星初阶强者知道自己猜错了。
　　“这是什么？！呃……”
　　他猛的浑身一抖。
　　道心入口即化，如同附骨之蛆的古怪外来能量，直接在其身体内造成大肆破坏。
　　“啊啊啊啊……”
　　这位堂堂恒星初阶的高手，在地面打起滚来，痛苦不堪的样子。
　　“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就在贾岩观察此人动静时，山林里又钻出几道身影，其中那位神灵大域的恒星中阶首领，神情无比难看，望向贾岩。
　　“放心，死不了，对他而言，此物还是天大好处。”
　　贾岩怎知会不会死。
　　不过是拿此番言论来安人心罢了。
　　闻言，归来的众人稍稍安心，不过还是目光里充斥着担忧与警惕。
　　同伴死伤倒也算了。
　　他们生怕，过后贾岩会将他们也摆到同一地位，拿来研究。
　　事实证明，这个担忧不是多余的。
　　当那翻滚的恒星初阶，渐渐不动弹，在地面不知死活后，贾岩知道暂时难以出成果，目光扫过余下几人。
　　以恒星中阶为首的神灵大域外来者，眼角都跳了跳，不由自主朝后退了退。
　　“也许恒星中阶成效更快，你来试试吧，放心，此番对你等而言，乃天赐良机，万万不要错过。”
　　黑神贾岩淡淡说着。
　　那位恒星中阶面露苦色，但他没有犹豫太久，点点头跬步上前。
　　“大人，若是小人侥幸不死也就算了，但若是出生了什么意外，还请大人放过小人余下这些兄弟。”
　　“我会做到的。”
　　贾岩的回覆，似乎验证了他是拿这几个家伙做试验的心理，顿时令对方心凉了半截。
　　“张口。”
　　噗。
　　对方张着自己血盆大口，把贾岩射出的另一半道心碎片接入口中。
　　刹那间，恒星中阶强者神情大变，痛苦哀嚎起来。
　　没被当成试验品的五大高手，畏畏缩缩退到一旁，目光看向贾岩，已然不再是什么崇敬，而是产生了些许的怨恨，但这怨恨又隐藏的极深。
　　在一位不知实力深浅的强者面前，他们肯定不会表露自己的恨意。
　　否则死都不如何死的。
　　“果然，实力强点，对于道心的抵抗力与吸收力，更强那么点。”
　　黑神贾岩在空中默默观察着这位恒星中阶的表现，不时点头。
　　就在某一刻，他脸色阴沉道：“不要将那股道力排出，吞噬它，此物乃是你的大造化。”
　　恒星中阶首领叹息一声，点点头，接下来贾岩只见其意识陷入了混乱状态。
　　与贾岩真身当初的混乱极其相似。
　　这下子黑神贾岩认真起来。
　　仔细看着对方的表情。
　　要知道，这位实力乃恒星中阶，虽然与贾岩本体的实力差距极大，可同为外来者，修炼的也是宇宙能量，还是有点借鉴意义的。
　　况且他吞噬的也不过是区区一两米大小的道心，对身体损伤并没想像严重。
　　“吾当日三省吾身！”
　　“嘎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为上策！”
　　“……”
　　贾岩听着此人不时说出些高深莫测的话，又点点头。
　　这是进入感悟状态了，道心的能力，果然是非同小可，连一位恒星中阶强者，都可感悟到什么。
　　虽然表面看起来，好像是精神病了，但贾岩相信对方没这么容易崩溃。
　　说话间，那另一头的恒星初阶强者，则是双目猛然圆睁，浑身气息爆炸般增涨。
　　到达了恒星中阶。
　　并且其鲤鱼打挺，径直睁眼从地面跳将起来。
　　“大人！多谢大人再造之恩！”
　　对方头如捣蒜，直接跪下来，向着贾岩不断叩拜。
　　“……”
　　这个居然也没死？
　　贾岩怔了怔，他还以为这个死定了。
　　你没死躺地上半天没动静做什么。
　　岂不是浪费了另一道道心碎片了吗？
　　不过心底如此想，他表面功夫还是做足。“很好，与在下所料不差，你也得到莫大好处，过来吧，将方才的经历与感悟好好对在下说说。”
　　“是！”
　　对方喜上眉梢，站到前方来，只是在众人古怪的表情下，此人却直立起来行走，脚步蹒跚。
　　要知道，这家伙一刻之前，还是爬行动物……
　　“大人，我方才吞噬了那道神奇物质后，心头产生了相当强烈的冲击，仿佛有大量的神奇而又强大的高手，在对本人灌输知识，刹那间，我知道了从前从未想过，也从未探究过的大道理。”
　　他侃侃而谈，看向了身后的几位同僚，语重心长道：“与此同时，我更明白了，我们的神灵大域，并非是真正的大道，整个大域之中奉行的神灵体系，也绝非长久之道，诸位伙伴听我一言，将来放弃此道吧。”
　　“……”
　　身后的诸位神灵大域高手们，目光更是古怪起来。
　　而贾岩却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多，扫视着这位站立起来的爬行动物，不时点头。
　　感悟中，此高手隐隐约约多了种气质。
　　除了从恒星初阶暴涨实力，到达恒星中阶外，整个人给人某种神经兮兮的感觉。
　　嗯，他不承认是精神病。
　　否则吞噬了那么多道心的真身，岂不更是精神病之王了。
　　“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我等神灵大域走的路子，是掌控子民，掌控整个神灵大域，被外界无数势力视为邪道。此事我等心中注定知晓，是危险的，是畸形的，然而我等却为了一己之私，视而不见，此乃邪魔外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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